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危险的棋牌游戏

危险的棋牌游戏

  今年5月,深圳市龙岗区警方公布了两起查处游戏公司的案件;同样在5月,深圳市南山区警方也查处了一家棋牌类游戏公司,并约谈辖区相关涉棋牌游戏类公司。

  在警方公布的通报中,公司管理层、运营甚至是行政人员,涉嫌参与了一起又一起违法案件。游戏公司开始变得危险,肃杀的气氛在行业蔓延开来,从业人员更是战战兢兢。但对于多位从业者来说,大家分得清什么是黑产什么是灰产,他们不会对棋牌游戏的落网感到奇怪,称“你做棋牌游戏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。”

  棋牌游戏的佼佼者闲徕游戏,可以证明游戏公司有多强的造血能力。2016年,这家成立时间仅8个月的公司,被A股上市公司昆仑万维并购,估值为20亿元。考虑到闲徕游戏8个月时间,积累了2.8亿元净利润,7倍PE的估值并不过分。

  “棋牌游戏的话,很多公司会花十几万从网上买源代码,稍微加工就做出产品了,三五个人就做出一款像样的棋牌游戏。”一位游戏开发者称。

  但棋牌游戏又是非常容易踩在红线上的公司。《网络游戏管理暂行办法》规定,“网络游戏虚拟货币的使用范围,仅限于兑换自身提供的网络游戏产品和服务,不得用于支付、购买实物或者兑换单位的产品和服务。”换言之,游戏内的虚拟货币只能单向流入,不能流出。

  游戏内虚拟货币流向,是界定一家公司有无违规的重要依据。而棋牌游戏的特殊之处在于,棋牌游戏是线下娱乐项目线上化,传统棋牌游戏筹码往往可以折换成现金,自带特性;再者,棋牌游戏内购买道具并不能在多大程度上提升游戏体验,虚拟货币作用很少,用户更想把赢来的虚拟货币变现。

  这使棋牌游戏从业者很容易游走在灰色边,行业对黑产和灰产有着明显区分。“真金白银进去真金白银出来,那就是完全的黑产了,这样的游戏平台在中国几乎绝迹了。”服务多家游戏公司的全球移动营销情报分析公司DataEye 创始人汪祥斌称。

  也有公司以擦边球方式来帮助玩家实现游戏内虚拟货币的变现,例如“第三方”平台银商,这是典型的灰产。

  游戏平台不向玩家提供虚拟货币流出通道,但银商可以,银商可以帮助虚拟货币在不同玩家间流转,也能将游戏内虚拟货币兑换为现金、购物卡等。毫无疑问的是,银商是在游戏平台规则默许下完成虚拟货币兑换的,与游戏平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
  银商之后棋牌行业出现了房卡模式。房卡模式下,用户购买房卡才能创建房间发起游戏,好友通过房间号进入游戏。用房卡变现可以避免被应用商店抽成,房卡分销也为相应公司带来可观利润。地方麻将是将房卡模式发扬光大的主力,代理房卡一度成为小部分人的“致富经”。

  但房卡模式带来的问题是,熟人会利用好友房线上。这种情况下游戏平台难辞其咎,容易被执法机关认定成利用网络游戏平台开设赌场。

  行业讨论最多的线月,彼时发布公告称港股上市公司联众利用网游平台开设赌场,抓获联众副总裁等36名犯罪嫌疑人。联众堪称棋牌游戏的鼻祖,进入棋牌游戏时间甚至早于腾讯。这让行业嗅到危险的信号。

  实际上在2018年4月,文化和旅游部要求各平台即日起不得提供德州类游戏下载,并于6月1日前全面终止德州类游戏的运营,文化和旅游部不再受理德州游戏的备案及变更。

  在这之后,包括腾讯在内多家游戏公司下线德州游戏,叫停了棋牌游戏中容易引发风险的房卡模式、好友房等功能。2018年只是个开始,监管层对棋牌游戏的监管动作从未放松。

  “2018年版号停发后,我们平台上还是有很多棋牌类游戏买量,今年就很少了。”一家游戏推广平台表示。越来越多的棋牌游戏公司选择低调行事。

  今年5月9日,深圳市南山区警方组织警力查处了一家棋牌类游戏公司。南山警方称,发布该游戏的公司根据代理商的要求,专门为代理商开发特定游戏用于网上,再从外地寻找和发展下级代理商,由下级代理商通过网上建群拉赌客进行并负责结算和抽水。

  行业能明显感觉到肃杀气氛。“棋牌游戏公司现在都挺紧张的,监管越来越严了,2020年是历年来监管最严的一年,未来监管也会更严,”前述买量平台表示。

  深圳一位独立游戏开发者称,监管层对棋牌游戏的监管再严峻也不为过,行业野蛮生长,太多公司挣了不该挣的钱。在2016年以前,多数棋牌类游戏公司会涉足灰产。更有游戏公司称,“你做棋牌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。”

  游戏行业聚会时,有一个心照不宣的规则,“不要过问棋牌游戏从业者公司经营状况。”某种意义上,网络游戏和棋牌游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,双方从来不会互通有无。在网络游戏从业者看来,制作精良的游戏是第九艺术,而棋牌游戏只是将带有性质的娱乐项目线上化,不能算网络游戏,从业者对棋牌游戏从业者出事不会感到吃惊。

  但在2020年,不只是棋牌游戏,网络游戏也变得“危险”起来,5月份深圳市龙岗警方披露了两起查处游戏公司的案件。

  5月11日,深圳龙岗警方查处了一家游戏公司。在这款游戏中,玩家充值就能和游戏中的美女猜拳,赢了美女脱一件衣服,输了美女则穿回一件衣服,玩家一直赢还能解锁视频功能。该公司将游戏服务器架设在海外,广告和下载链接挂在境外网站上开放运营。但相关运营人员在国内,游戏上线不久就被警方查处。

  “并不是你把服务器架在海外就能完全逃避监管,除非你人也在海外,否则一样会被查处。”一位游戏从业者称。他同时透露,监管层着重监管方向是运营和发行,只要相关运维发行人员在国外就会被监控到,而近年来监管趋严,“现在不只是国内,国外监管也在趋严,如果目标群体是国内用户,哪怕在国外也会被遣返回国。”

  游戏推广另外一个名称是GS(Game Sale),伴随着买量成本提高、竞争激烈,GS公司应运而生。GS公司一方面帮游戏公司完成拉新,另一方面会鼓励用户充值。GS是游戏行业违规违法的另外一个重灾区。

  “GS业务可以视为游戏公司的销售外包,属于服务行业,以带动游戏玩家消费为目的。既然是以销售为目的,自然很容易出现涉嫌民事欺诈甚至是问题。”一位律师称。

  5月13日,深圳市公安局龙岗分局查处了一家公司,该公司主要业务是手游《雪刀群侠传》的推广营销,推广员会用谈恋爱等各种方式诱骗玩家充值消费,公司所有收入来自于游戏玩家充值。

  早在2019年4月,广州、阳江两地警方合力,调动近800名警力查处GS公司花猫互娱,此次查处抓获涉案人员 202 人,涉案金额 1000 多万。根据警方表述,涉事员工冒充女性网友在网上利用婚恋交友等方式结交男性,诱导事主进入游戏平台进行消费来实施。

  在游戏玩家口中,推广员被称为游戏托,游戏托混迹在各类游戏群、游戏论坛甚至是婚恋网站,通过交友等方式诱导玩家下载游戏并在游戏中充值。

  一位游戏行业从业者称,如果游戏的目标用户是男性,推广员普遍会伪装成年轻女性来完成拉新,中小公司开发的传奇类高ARPPU值游戏,更会和GS公司合作,而与此现时,“有的游戏公司正是为了躲避风险才把游戏推广交给GS公司的。”

  在前述律师看来,GS风险来自两方面。首先,必须有坚实合规的基层业务,即游戏本身不能出问题,如果游戏涉毒涉黄,那从刑法层面而言,GS公司可能直接构成协助网络犯罪的罪名;其次,GS业务开展要符合广告法、消费者权益保,业务员既不能对游戏产品作虚假宣传,也不能鼓励业务员以欺诈方式(比如伪装成女性或承诺给予回扣)拉客户。

  某种意义上,伪装成女性诱导玩家注册游戏并不能称之为。一位从业者称,界定GS公司是否违规的重要依据是,游戏玩家充值后是否购买了与金额相匹配的服务,即虚拟道具售价是否超过了了业内合理水平。

  界定一家GS公司“”存在难度,GS公司因此游走在灰色边缘,只是监管趋严,灰产生存空间越来越小了。

  数据显示,2019年广东游戏产业收入1755.3亿元,占全国比重为75.6%,占亚太地区收入比重为38.6%,占全球游戏收入比重为18.5%。

  监管的趋严也使得游戏公司估值进一步走低。以棋牌游戏为例,闲徕互娱很有可能成为棋牌游戏的绝唱。“以前棋牌类游戏可能是5倍PE,现在只有0.8倍PE,根本没有人愿意收购棋牌标的。”一位从业者称。

  某种意义上,游戏不是风险投资喜欢的赛道,公司想象空间非常小;更何况游戏公司往往能自主造血,他们对外部资金需求很小,这是一个闷声发财的行业。

  以棋牌游戏为例,棋牌游戏在中国存在了数百年,随处可见的棋牌室说明了这项娱乐项目的普及度。棋牌游戏获客成本十分低,买量成本仅为二十元左右,远远低于MOBA、传奇类游戏。如果与灰产完全切裂开来,棋牌类游戏的单月ARPPU值一般仅为30元左右。

  同样的用户规模,棋牌游戏服务器成本也要低于游戏,棋牌游戏公司凭借正当业务依然能有盈利。此时,和网络游戏类似,游戏公司要和竞争对手比拼用户量、产品体验和消费金额。

  游戏行业创业门槛较低,行业也曾经是红海。市场规模急剧增长时,创业者可以轻易分得一杯羹。“早年做游戏不难,做出产品后找渠道买量,基本上就能有流水有盈利,游戏行业太多造富神话了。”一位从业者称。

  伴随着用户红利见顶,行业竞争愈发激烈,市场份额有向头部公司聚拢的趋势,中小公司的日子愈发艰难,但这不能成为公司铤而走险的理由。

  可以看到的是,从业者分得清什么是黑产,什么是灰产。行业变得危险,是从公司在危险边缘试探开始的,可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,监管趋严的背景下,越来越多的公司为激进动作付出了代价。

  此时任何擦边球行为都是危险的。野蛮生长的时代将告一段落。对于游戏公司来说,大考将至,规范化运营是活下去的唯一途径。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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