揭秘海南文化现象3穿杖 为何表演者不叫痛

　　每年农历二月至五月，琼北地区大部分乡村都会举办“公期”活动，在这已延续千年的民俗大餐中，颇夺人眼目和震憾的是穿杖表演。长达数米、粗如拇指的钢筋在众目睽睽之下，直接穿过一人或多人的腮帮，被穿者不叫痛，当场也不见流血。昨日，海南口腔医院口腔专家、四川大学华西口腔医学院博士潘领战，接受记者专访，从医学角度解密穿杖的之处。

　　无论是在乡村广场集体祭祖，还是城市一隅纪念妈祖或在海边祭神，应邀而来的表演队伍中，都有一个羽化的神像和一捆用于穿杖表演的钢筋。这些在日光映照下，能发出锃亮光泽的钢筋，均为实心，起端部分如钢钎状，较长的部分粗细均匀，直径一般在8毫米，有的略粗过大拇指。钢筋短的有2.88米，长的有5.88米。穿杖表演者一般不知道一根钢筋有多重，但都会说长度中有两个8，较为吉利。

　　让这些钢筋硬生生从一侧腮帮穿过，确实会让初次见到者感到，也觉得不可思议。海南口腔医院口腔专家潘领战说，穿杖从医学理论上来分析，是完全可行的。面颊属于软组织，可以穿通，而且可以靠自己手的力量来完成穿插动作。穿杖部分在面颊部，从里至外有粘膜层、肌肉层、皮肤层等（颊部结构由内向外依次有粘膜、粘膜下层、颊肌、颊筋膜、皮下组织和皮肤等六层），穿插钢筋或其他硬物时避开下颌骨即可。

　　按照民间习俗，有女性穿杖，但表演的多是男性；有10多岁的男孩参与表演队伍，但孩子们不穿杖，年龄太大的老人也“让位”给后生，一般是结婚后的青、中年男子，而且父母或其他家人同意。

　　许多人最想知道的是，“穿杖”为何不会流血？记者走访海口、定安、琼海等地有过数次经历的穿杖表演者，大多说穿杖时不流血，最多就是腮上留个小疤，久了痕迹也不明显了。记者数次在现场看到，大多穿杖者表演时不停地倒矿泉水和用香纸擦拭钢筋，极个别者嘴角渗出少量血，但很快以手或纸抹尽止住，让人叹为观止。

　　潘领战说，电视上曾表演过钢钎穿汽球的节目，钢钎穿进去，汽球未爆炸，因为汽球本身收缩，和钢钎紧密结合，密封性很好，使汽球不漏气。同样逻辑，在钢筋瞬间穿过后，腮部软组织的粘膜、肌肉、皮肤同时紧密收缩，共同作用力于钢筋上，结果是虽然软组织被，但血液不会流出。这种状态，类似于古时战争中，刀或箭插入体内后，若不立马拔出，血就不会往外涌。更为重要的是，虽然面部血管较丰富，但是以毛细血管为主，通常出血半小时以后就可达到止血的效果，钢筋停留软组织中一两个小时，已达到凝血状态，到拔出时，本身出血就很少了。

　　另外，低温或冰冻的矿泉水可让面部血流趋缓，会起到一定程度的止血作用。穿杖者有用香灰抹嘴和脸，香经过燃烧以后无菌，不一定具有消炎作用，但有止血功能。

　　穿杖表演一开场，顿时锣鼓喧天，场面极其壮观。围观者使劲喧哗鼓掌，欲穿杖者在热闹的气氛中逐渐呈现亢奋之状，念出一些外人听不明白之语，最后在近乎狂痴状态时，自己在众人助威帮助下缓缓将钢筋穿过腮帮，之后才逐渐平静下来，众星捧月般被抬上神椅开始巡游。

　　对于民间所言“神灵附身”，穿杖时全然感觉不到肌肉的痛苦。潘领战分析认为，穿杖者自认为有神显灵，注意力转移，这样自然会缓解疼痛。更重要的原因是，人处在极度紧张和亢奋状态，首先对痛的度会大幅降低；而且敲锣打鼓场面闹腾激越音乐营造的特殊周围，也会加剧穿杖者亢奋，增添勇气和降低痛感，“在多方面共同作用下，达到忍痛范围之内，一般人都会住。等钢筋拔出，钝性的疼痛会渐消，这如同拔牙过一两天后，隐性的微痛逐渐减轻以至消失！”

　　一般常态情况下，用钢筋或别的硬物生硬插进面颊部，会有强烈刺痛之感。对于穿杖者称完全无痛，以及不见丝毫血迹，也许还有一些尚不能诠释的奥秘存在，尚有待于进一步探究揭秘。

　　男，40岁，山西晋城人，海南口腔医院口腔专家，四川大学华西口腔医学院博士。1997年大学本科毕业，口腔临床医学专业，获学士学位。2004年至2010年，在四川华西口腔医院攻读硕士、博士学位，学成之后来海南工作。目前已发表各种论文6篇，其中SCI收录2篇，参加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一项。至今从医16年，从事口腔全科工作，具有丰富的实践经验。

　　科学认知，文化。如果有你感兴趣的，或者有你知道的文化现象“疑案答案”，欢迎反馈到本栏目记者电子信箱：。（记者 彭桐）